“荆益,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抓你上山吗?”凌骅见两人离开,便对荆益开了口。荆益听了,才止住离去脚步,他见堂上三人皆清冷出尘,更觉飘渺仙途,非是正道。他不过三十出头,终日郁郁,心绪竟不如从前清明。
“掌教请讲。”荆益强打起精神,问道。
“你是天生的肉胎情种,便是当真修成正果的仙人见了你,也不能免俗。我将你带上山,可不是不管你,许多小事,我都为你遮掩了。你,我本是自己用的,不想礼卿看重,我也就割爱了。仙途何止千万条,你不必拘泥常道俗念,只管尽兴即可。”凌骅字字诛心,叫荆益听了发怒,他难堪地瞥了眼沉礼卿,止不住地摇头。
“用我?我是炉鼎?你那日真在温泉中?”荆益激动道,他抓着桌角,生疼的触感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受禁制影响,一丝灵气也无。
凌骅笑了笑,道:“只怕比那炉鼎更好,炉鼎尚要刻鼎纹、结鼎香,你可省力不少。”沉礼卿好似也才知道,俊朗的脸上满是惊愕。
“有的东西,你还是接受的好,看在你是我的徒弟,我才说一句。若不然,我就要用了。”凌骅板着脸,颇为严肃地说道。
荆益看那堂上三人,师傅仍是一脸严肃,两个徒弟一喜一悲,心中悲切,行了礼,自顾自推开门离开。
他出了宫殿的门,才觉舒畅,眉间皱起的皮囊才松散开。他回头见了富丽堂皇的宫殿和两个傻笑的门童,愤慨地拔出宝剑,驾着云儿,一路飞出许多。大漠剑没有得到指令,便沿着来时路,带着主人来到凤凰府主峰之上。
荆益踩着宝剑,自上而下观察着门派繁华景象,一群乌泱泱人群正沿着石阶上山,青云笼罩的神仙府邸内好不热闹。
“那是新来的学徒,他们测过灵根便可入外门学艺。”一个低沉的少年声传来,荆益回头望去,一位美少年正站在他身后,热切地介绍道。
荆益从前不觉得,如今见了人,看谁都是一副色鬼模样。眼前人生得好皮囊,貌如良玉,质比精金,宝贵如明珠在胎,光彩如华月升岫。他上下打量来人,自觉不若他这般俊俏,如何说自己是肉胎情种?少年似乎深觉冒犯,一双眼也失了谄媚,透着一股的欲念难消的疯狂。
“师弟不认得我?我是掌门弟子单守杰,在外门与你有过数面之缘,我们前几日才见过,是我递给你的玉牌啊!”少年见来人真不记得自己,似乎恼了,“前年师门比武,你曾夸我比你师兄厉害,这你也忘了?”
单守杰,凤凰府这一辈中最出彩者,是掌门首徒,修为已是分神期,因筑基时年岁小,将近两百岁还生得一副玉面郎君模样。
“我记得,师兄有何事?”荆益点头,他确实夸奖过男人身手不凡,但那不过随心之言,在人群中如何轻微,怎么叫人记得的?
单守杰随意说了几句客套,便邀了他同去住处。荆益沉思片刻,不敢想此人竟也有意于他,他神色莫名地盯着男人,终将话说了出来。
“师兄,你可是修为遇了阻碍?”
“这样的话,如何能说?我只是要与师弟亲近,没有他念。”
“我若有呢?师兄愿舍了元阳之身,与我欢好吗?”荆益索性厚着脸皮问道,他看了掌教丢来的那本秘籍,竟是本双修法术。他知道凌骅看不起他,将他得来的一身修为全做他想。他气得发怒,却自己也觉得下贱起来,他迫切想找个人,能拒绝了这恬不知耻的邀请,顺便骂他一番才好。
可惜,单守杰听了这话,竟是没半分犹豫便答应了,他伸手握住荆益手腕,红着脸凑上来吻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