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愣住,随即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好胜心强,总是想要做成一件大事向我证明他的能力,其实我哪里需要这些,我只要他健康平安就好,他活得开心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小梨附和道:“我相信他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但愿如此。”
贺玉淑抬头看向灰暗的天,黑云沉沉往下压,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她眼皮跳得厉害,怕是有事要发生。
贺洵在幼儿园待久了,园区里的老师自然也收到风,清楚他隐藏的身份,所以这次的公开课格外有排场,当前没有课的老师几乎全来旁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主角始终没有出现。
眼看已经超过上课时间,全场从静静等待到小声议论,姜小梨紧张地盯着大门方向,始终盼不到贺洵的身影。
特邀的教育局领导等不及准备离开,罗婉连忙起身相送,一路上都在赔不是。
贺玉淑心里虽有失落,但比起看乖孙在台上卖萌唱儿歌,她觉得不出现也挺好,她的外孙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他有任性的权利。
伴随下课铃声响起,这节没有老师的课也宣告结束。
小梨把老太太送上车,她脑子出奇的乱,甚至连外婆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满脑子都是想玩失踪的贺洵,她不理解他明明那么努力地准备公开课,为什么最后选择放弃?
一天的课结束,浑浑噩噩的姜小梨在回家路上猛踩油门,不厌其烦地拨打他的电话,每次都是机械的女声结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匆匆往家赶,希望他在家,可是家里空无一人,静悄悄,冷冰冰,正如她此刻的心,从天堂直转地狱,摔得粉身碎骨。
小梨独自在他家的沙发坐到天亮,直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刺痛她的眼睛,她眯着眼直视璀璨的光晕,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阳光那么讨厌。
贺洵一夜未归。
仿佛人间蒸发。
白天的姜小梨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遇到有老师询问贺洵的情况,她面不改色地说他家中有事。
贺洵连着几天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周五徬晚,天空突降一场过路雨,仅十分钟的狂风暴雨恰好被小梨撞上,她甚至等不及在车上等到雨停,冒雨跑回公寓的她成功淋成落汤鸡,怀揣着希望推开大门,房子里依旧空荡荡的,静得像个冰柜。
她在沙发上呆坐到深夜,随着几声响亮的喷嚏,身上逐渐开始发热,一阵阵的眩晕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着凉了,翻出医药箱寻到感冒药,胡乱塞了两片,药效上来后昏昏欲睡,等到她再次清醒,已是半夜2点。
屋里没开灯,唯有穿透黑云的月光散着淡淡温暖,她的心却凉透了。
小梨清楚再这么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原本不想让堂姐和漫漫姐担心,但她犹豫半晌后还是鼓起勇气给她们打电话求助,间接询问肖洱和路权是否知道贺洵的行踪。
肖洱说:“我也联系不到他。”
路权道:“那家伙经常玩失踪,过段时间他就蹦出来了。”
姜小梨对他的以前并不了解,她只知道从他认识贺洵开始,他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地消失,特别是两人确定心意后,他不管去哪里都会提前和她报备,因为害怕她一个人孤单所以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偶尔被她嫌烦,他也满不在乎:“我只有看见你才能安心。”
想到这里,小梨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她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找到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