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头还在疼不?”
他又叹气:“真是害人啊……我是说那场事故。”
“中毒以后,我现在都还时不时头晕眼花,”他踢飞路边的石头,“感觉力气都不如以前了。真是害人啊……”
陶从把亓越阳送到那家里。
招呼他们的是一个女人。那家的大儿媳。
亓越阳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震了一下。
女人鼻子里塞着两个大黑塞子,也不知道怎么呼吸的。
鼻孔因此有些隐隐向上,看着很别扭。
陶从在背后低声跟他说:“这是我们这的习俗啦。”
大儿媳对亓越阳点点头,态度不冷不热:“你会糊墙?”
亓越阳不会。
陶从热情地说:“姐,他是我工友,什么都会!”
“人厉害着呢!”
“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来那么一个,”陶从说,“大娘绝对满意!”
大儿媳上上下下打量了亓越阳一下:“也是。”
“妈就喜欢好看的。”
她给了陶从一些钱,陶从笑眯眯的,又说了几句恭维话,赞扬这一家的阔绰之类的。
亓越阳看着这一幕,莫名有种钱货两讫的感觉。
他是那个货。
大儿媳领着亓越阳左拐右拐,安排了一个房间。
这家的宅子真的很大,竟然还分了前厅和后院。
虽然也混着土墙,但很有些深宅高院的风范,在这个村子里显得鹤立鸡群。
后院隐隐传来音乐声,混着男人低声的吟唱。
大儿媳说:“妈爱听佛音,每天都会放。”
“你自己先收拾一下吧,这段时间你就睡这里了。”
大儿媳还有事情,“晚上带你认认家里人。”
亓越阳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从包里掏出几张纸。
里头密密麻麻写着很多人的名字,他耐心地一一看下,发现陶磊的名字也在里头。
看上去,似乎是他经过调查和选择,才接近了陶磊。
他有在和陶磊套近乎,为了得知某个消息。
亓越阳又想到那把没有子弹、枪口崩坏的手枪。
也许这里头还有什么联系。
短暂的出神后,亓越阳撩起眼皮:“谁?”
屋外偷看的小脑袋咻一下缩回去。
亓越阳心一动。
他快步出去:“谁在外面?”
静悄悄的,外头没看见什么人。
亓越阳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几口大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