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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内,邢茂之看见被押回来的刘杰,亲自用锁链将他锁上后,才大手一挥,径直甩了刘杰一个耳光。
声音大到似有回响。
刘杰的头都被打得偏到一边,他轻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才转回头,目光阴冷地盯着邢茂之。
邢茂之早已看过无数次这种眼神,他丝毫不惧。
“我不知道上次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但你既然被抓回来了,这辈子就别想离开了。”
他面无表情的接过狱卒递来的烧红的烙铁,一眼不眨地怼在刘杰的肩膀处。
烧进皮肉的吱吱声顿时响了起来。
刘杰闷哼一声,邢茂之一边使劲一边道:“上面的人只让我保你一命,你只要告诉我上次你是怎么逃的,这些刑你都可以不用受,否则……”
他松开手,随意将烙铁扔进炭火中:“不要命的刑,我便一一在你身上试过去。”
刘杰充耳不闻,只一双眼阴冷地瞪着他。
“好,”邢茂之嗤笑了一声:“我且看你能嘴硬到何时,动手!”
……
另一边,宫里派来的太监也已到了六皇子府,听清太监的话,萧晏礼的笑僵在了脸上。
“所以,父皇的意思是,让我赔江稚鱼一千二百两黄金?”
疯了吧,他哪有那么多?!
“回殿下,确实是圣上的意思。”
萧晏礼深呼吸,起身走到太监面前,借着长袖遮掩,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公公,敢问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监收下,在萧晏礼耳边耳语了一阵,越听,萧晏礼的脸色越难看。
话也带到了钱也收了,公公要走的同时,看在银子的面上,提点了一句:“殿下,那位现在可谓是盛宠,听奴一句,莫要与其再起冲突,能避则避。”
语不惊人死不休
哈?
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荒谬的话,萧晏礼忍不住大笑出声,在太监带着不解和恐慌的眼神中,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愉悦:“公公说的是,我知晓了,这般盛宠,纵观古今,也就只有这一位了吧。”
太监被他吓得不轻,讷讷点了点头,赶紧跑了。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萧晏礼,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下颌也微微绷紧。
刘杰被抓,皇帝看来对太子也并没有起疑,废太子之事便无从谈起。
江稚鱼这一出,又将他逼上了一个绝路。
一千两百两黄金!不是白银!
纵然他是皇子,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遑论他从前还是一个痴傻的皇子,哪里来的钱财?!
恢复神智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便能一口气拿出一千两百两黄金?!
盛京中的人也不是傻子,由得他这般糊弄!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书房猛灌了几口凉茶,把心头躁动的怒火压了下去后,脑中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江昭容书房中看到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