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说过,做人要忠厚老实,不可贪财。
那小姑娘深深地看了那马车几眼,拉着身旁的妹妹对着穗岁磕了一个头:“我们埋葬完娘亲就来找姐姐,姐姐一定要等我们!”
说着,二人拿起地上的木板,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银子快步离开。
……
天渐渐黑了下来,娄钧几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只剩下一间房,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软榻,好在房间很宽敞,三个人便打算在这房间里凑合一晚。
松莲将东西放好:“大公子,穗岁姐姐,我去借一下厨房做饭菜。”
穗岁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她受伤的这几日一直是松莲和娄钧在照顾,她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如今已经能正常行走她想着总要出些力气。
娄钧却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你坐下给我换药。”
穗岁低头一看娄钧的手,这才想起来她答应过要给他换药。
娄钧宽慰道:“离开淮南的时候,带了很多干粮,松莲只需要将吃食加热,再煮些青菜就行,她一个人忙的过来。”
“只是,我手上的药,没办法自己上。”
穗岁从小箱子里拿出药膏,坐在娄钧的身旁,缓缓揭开缠绕在他十根手指上的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看到他手上的伤,穗岁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几根手指的指甲盖已经完全脱落,露出里面的嫩肉,手指是如此的敏感,全都伤在指尖,他该有多疼?
那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一道道的割痕触目惊心。
目光一一看过去,最终落在了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上。这两根手指的伤明显比其他手指恢复得慢,红肿的厉害。
穗岁想了想,难道是因为他给自己熬药,喂自己吃粥,频繁地使用这两根手指,所以没恢复好?
穗岁心中涌起心疼和愧疚,她打开药膏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药膏的清凉感立刻渗透进皮肤,带来一丝丝舒缓,娄钧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别愧疚,不疼的。”
娄钧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笑道:“若你还是心疼,以后,就对我好一点。”
穗岁一怔,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略显卑微的话,穗岁凝望着他随即用力地点头。
上完药膏后,穗岁开始轻轻地缠绕上干净的纱布,一圈又一圈,直到娄钧的指尖被完全包裹住。
她的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