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儿着一身金丝绣云龙纹的锦袍,锦袍边沿用了白狐毛,衬着稚嫩好看的小脸,雍容华贵,却又玉雪可爱。
他颈子上挂了长命锁,如今因为跺着脚为雪球呐喊,长命锁便一跃一跃的,都要飞起来了。
青葛一眼认出这便是小世子。
雪球,小世子,他们正在一起玩球。
安好地,欢快地,一起玩球。
这个画面瞬间安抚了青葛,让她的心格外宁静。
阳光洒在一地草青之上,小世子拍着小手在叫,旁边的雪球仿佛被鼓舞了,越发用脑袋拱着小皮球往前跑。
软糯糯的小娃儿,圆滚滚的小狗儿,还有一只在滚动的五彩小皮球。
这一刻青葛觉得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伤痕,都在以她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她沉默地躲在暗处,看了很久后,才不着痕迹地隐身而去。
青葛自缥妫归来后,去面见宁
铱驊
王。
再次见到宁王,她发现如今的宁王似乎变了许多。
他今日着了一身金丝暗纹的墨色襕袍,一头乌发也只是简洁严肃地用玉冠束起。
按说并没什么可诟病的衣着,中规中矩,可对于昔日总是过于骄矜张扬的宁王来说,显然是不对的。
他整个人似乎都黯淡下来,沉淀下来。
以至于她看到他时,尽管天鸿阁的银炭温暖如春,她依然感到了万物萧条的寒凉。
她有些意外。
宁王翻看着青葛递上的呈报,问了几个问题。
青葛一一禀报了,看起来宁王并没什么疑问。
至于她暗中做的那些事,自然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知道。
宁王问过后,随手将呈报放到一旁,之后突然道:“往日你在王妃身边,可还记得她曾经留下什么笔墨?”
青葛想了想,摇头:“不曾。”
她肯定地道:“属下在王妃身边时间并不长,但那段时间,确实不曾见王妃动过笔墨。”
宁王:“她怕是根本不会写。”
青葛:“……”
她缓慢地看过去,幽深的眸子中神情难测,里面没有一丝光。
宁王:“她不会写字,只勉强认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