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蚊子包总比水痘好。
至少蚊子包痒了还可以用手挠一挠,用指甲掐住十字来寻求一些心理安慰。可水痘要是挠破了,可是会很容易留下疤的。
在带着贝莉看了医生,确定小姑娘和她那毫不犹豫选择和贝莉“共进退”的父亲诸伏景光都是得了水痘后,萩原研二就耐心地抱着贝莉讲了好一会儿。
他告诉贝莉,假如那些很痒很痒的水痘被抓破了,就会留下丑丑的疤的。
爱美的小姑娘打了个抖,立刻就竖起几根手指发誓就算再痒,自己也不会去抓挠那些可恶的水痘。
“痒了的话,贝莉就喊我,给你吹一吹好不好?”萩原研二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贝莉鼻子上也长了颗水痘,肿胀红亮,像是小丑的红鼻子,看上去滑稽可笑。但爸爸们看着却不觉得好笑,心里只有心疼。
贝莉没有立刻点头,她捏着勺子柄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思索什么。最后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那睡觉的话要跟我们说哦,”萩原研二絮絮叨叨地叮嘱,“一定要说哦?”
“好哦。”贝莉点头。
意识清醒的贝莉,萩原研二事实上并不担心——因为只要和贝莉说明白了前因后果,已经很懂事的小姑娘就会管好自己的手,抵抗住那股想要抓痒的欲望,控制住自己。
但睡着的贝莉……
人在难受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寻求让自己更舒服一点的办法。有的时候甚至明知道有些做法是不合适、不好的,但还是会为了自己的舒服,抵抗不住本能去图爽快。
大人如此,七岁的小朋友更是如此。
睡着后的贝莉难以用自己的意志力抵抗住水痘这种病理性的瘙痒,会忍不住一次次将手伸出来,想要挠一下发痒的地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嗯。”萩原研二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没有得过水痘的松田阵平被紧急赶出家门,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在办公室睡了好几天。萩原研二作为唯一一个可以照顾家里一大一小两只的人,已经好几宿没睡过好觉了。
他晚上得好好看着贝莉。假如贝莉身边没有跟着人的话,萩原研二怕小姑娘被烧成小傻子,又怕她抓水痘把身上留下一身的疤痕。
最开始的那几天,贝莉总是在断断续续地低烧,迷迷糊糊的,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即将入睡的阶段。说话都含含糊糊的,和爸爸们,和朋友们打电话都只会发出模糊的单音节,让人好不担心。
国内的小朋友们带了礼物来看生病的贝莉,但被萩原研二拦在外面,怕他们被传染或是复发。小豆丁朋友和表田里道等大朋友在那栋红色小洋房外面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在心里祈祷贝莉能够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