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不由抬头,天色已又暗了许多,残阳坠下地平线,天空中赤红成了暗红,好像干涸的血迹似的,涂满了苍穹。
暗红的天空与浑浊的黄河,在某一处交接。
言笑啃完一个饼,霖泽也没有回来。
她扯开腿上的绳子,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她的手枪和手机,都被霖泽搜走了,随身带的一袋药,混乱中也不知放哪里了。
浑身上下能给她安全感的只有手上的手环了,手环每隔十五分钟就会发出“滴滴”声音。
看来洪水的确快要来了。
言笑在考虑要不要跑路。
祭天
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只考虑了那么片刻,便做好了决定。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管那个狗男人的恐吓呢!
探出脑袋,打探了一番,见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言笑果断地溜了。
谁知没跑出去多远,便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姥姥的!
“我是不能走吗?”言笑气得想骂人。
拿刀架着她脖子的人,是不会回话的——霖泽的人都是哑巴,只有霖泽让他们说话的时候才会开口。
言笑无可奈何,按她以往的逃跑经验,她若强逃,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拿枪轰了他们,强攻成功,可她现在没有枪;第二,她被人一手刀打晕,继续做去阶下囚。
算了,被人揍也挺疼的,她识时务地准备回去继续啃大饼。
谁知,刚要往回走,便又听到了太子姬祁杀猪般的叫声。
叫得实在太过惨烈,言笑忍不住循声瞧去。
一瞧之下,倒愣了:姬祁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跟从泥潭子里捞出来似的,脏得都瞧不出人样了,唯有那嘶哑悲壮地哭嚎,倒是让人一听就认了出来——
毕竟,这么多人里,除了他,也不会有谁这么叫了。
言笑不由纳闷,这么晚了,霖泽又把姬祁带去做什么?
祭天啊?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抬头看了眼似涂满干涸血迹的天。
这——倒也符合祭天的情境。
左右她暂时是逃不出这里了,瞧瞧霖泽到底要做什么也好。
“帐篷里闷,我出去透透气成不成?要不放心,你们尽管跟着。”言笑默默翻了个白眼,还真把她当犯人了吗?
那两人依旧不作声,却也没拦言笑,只在她几丈远处跟着。
风声萧萧,天色越来越暗。
姬祁被带到了黄河边,霖泽也在那里。
姬祁似很怕霖泽,原本还大喊大叫,可等他看见霖泽,便没了声响。
言笑远远瞧着,也瞧出了姬祁的栗栗危惧。
言笑皱眉,姬祁可是横着走的螃蟹,他怕什么?
这时,两个护卫架住了姬祁,其中一个扯开了姬祁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