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番之后,天已经黑了。关外的秋天来得很早,薛映找了罩布将饭菜拢起来,以防它们过早凉掉。做完这些,他待在温承的营帐里继续等待着。
天色已晚,士兵们结束操练,陆陆续续开始吃饭,外面逐渐安静下来,只闻风声掠过。
可温承还是没有回来,想是事情尚未处理完毕。薛映渐渐担心起来,想着今晚会不会赶不回来了。刚冒出这个念头,他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热闹了些,掀开帘帐,果然看到一行人策马而来。
夜里的军营用火把照明,从远处看并不清晰,可薛映望着不远处的模糊身形,确信来人正是温承。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在震动胸腔,眼睛更是一下也舍不得眨,紧紧地盯着温承,看着他下马,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就这样怔怔地望着,一如他们初见,他的世间只有面前这一个人,再也瞧不见旁人了。
温承大步走了过来,靠近时又慢下来,站在薛映面前,伸手试了试薛映的手温,说道:“进去吧,外面冷。”
这话说的并不像久别重逢,反而像过去无数个相似的傍晚,他从外面回来,薛映在家里等着他。
薛映点头,任由温承牵着手,随他走进营帐里面。
进了营帐,薛映几乎是立刻抱住温承,踮脚吻了上去。他吻得很急,渴望着唇齿交缠,舌尖都在用力,温承配合着回应他的热情,尽情宣泄着思念。
薛映吻到浑身都在颤抖,呼吸变得不稳。温承的手掌扣在他的后背,自上而下地慢慢抚摸着,安抚他的情绪。唇舌分开后,两人额头紧贴在一起,依偎了很长时间,方才分开。
两人挪到榻前小桌上,温承瞧见了桌子上的罩布,明白里面盖的是食物。
薛映伸手试了一下盘底,道:“刚刚热过,又凉了,还得再热一下。你饿不饿?”
温承一直握着薛映的另一只手,捏了捏:“中午吃得晚,倒也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薛映目光灼灼地盯着温承,心里被很多情绪填满,丝毫察觉不到饿和渴,只是想着和温承多说会话。他攒了太多的话,太多的心事想和温承诉说。
他们吩咐人去热饭,两人则是喁喁细语。先讲出来的总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薛映讲起一路跑来关外的见闻,几乎是一刻没有停。
温承仍旧向从前那样适时的接话并回答他的疑问,但薛映总感觉温承今天的态度有一点克制,虽不明显,哪怕说话的语气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对他来说还是很容易发现。
莫不是自己自作主张过来,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