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珠瞬间被舌头吸干,血香带来让头皮发麻的绝顶刺激。
车辆被触肢覆盖,过于激动的触肢力气过大,车子的四个轮胎不断起伏。
一条手臂掐住了兰浅的嘴。
口水被喂入他的口腔,饱含恶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再勾引别的人类,就把你这玩物吃了。你能勾引的,只有我,只有我!”
“要是给你看到真实面目,我的玩物,你又会怎么样呢?”
眼盲的嫂子(一)
兰浅被楼亭送到楼下,他下了车,打上楼亭送给他的伞。
破旧的城中村,车开不进去,楼亭坚持要送他到楼下,看着他上楼才转身。
兰浅一步步往上,仔细感受,没有白天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腿有些软。
到了门口,他没往楼下看,冷静地开门。
灯没有关,在旧沙发上打瞌睡的兰素听到声音,揉揉眼睛看过来。
“哥,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狂风大雨的,有点担心你,怕你没有带伞,又不能给你送。”
兰浅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去睡,我抱你进去。”
“不啦,不困。”兰素笑了,露出酒窝,“上班累不累?”
“只要不碰到那些消耗心神的鸟人,有什么累的。”
听兰浅这么说,兰素一下被逗笑,“别管那些鸟人。”
她听了一会儿雨声,忽然说:“哥,我想去外面看雨。”
“我带你上楼顶。”
老旧的楼房没有电梯,兰浅将兰素背上,兰素拿了两张叠在一起的红色塑料凳。
这栋楼是平房,楼顶搭了雨棚,平时很多邻居上来晒衣服,边边角角有人用白色泡沫箱子种了辣椒和葱蒜。
两人在雨棚边缘坐下。
兰浅仰望雨幕,听着咚咚咚落在雨棚上的雨声,冲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兰素看前面。
“阿素,看到围墙下面,卡在水泥缝长出的那些杂草了吗?”
“嗯。”
“强台风到来的时候,几百年的古树都能被大风吹倒,那么一丁点高的小草却不会。不管雨下得多大,风多猛,杂草身上溅了多少泥,它还是它,它还是照常生长。”
兰素笑了,“我是一株杂草,你也是一株杂草。不管环境多么恶劣,是不是有泥水让我们变脏,我们始终是我们。”
在夜色中,兰浅全身心放松,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