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出声显然激怒了那大汉,砍刀兜头朝他劈去,惊起周围一群人抱头往地上趴,那人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刀迎面砍过来,绝望之时,就见一根闪电似的鞭影从旁罩过,直接卷了砍刀朝天甩去,要不是那大汉拿刀的手还算稳,怕是能直接脱手失了武器,一时惊起阵阵抽气声。
凌湙打马上前,那经过两月流放之旅淬炼出的铜色肌肤,在一群苍白的灾民面前闪着健康的光泽,活力而红润的脸上,骤然升起个灿烂到恶劣的笑容,“这么等不及去投胎的话,小爷成全你,另外,我看你吃的个肥猪样,想来贼窝里存了不少粮,臭虫,杀了你,小爷这一路上的粮食应该是够够的了,当然,你要想活命,现在就可以交出粮食,小爷保证留你一口气,送你进京畿大狱里走一遭,怎么样?买卖划算吧?”
那大汉忌惮的抓握着自己手里的刀,感受到发麻的手腕,以及那一鞭子的力道后,终于想起了二哥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望着凌湙终于起了正视之心,夹着马回到了马队正中,冷静非常的指着凌湙对手下的马匪们道,“兄弟们,干正事了,都打起精神来,硬点子就该受到硬点子的待遇,来呀!列队。”
之后,又开始驱动灾民们当前锋人肉盾,声音里透着恶意,“你们当清楚反抗我们的后果,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就在骗你们倒戈,我们假如有粮的话,不会涮人肉锅子裹腹,你们跟着他一样死,跟着我至少家小能活一半,包括你们自己,哼,想清楚哪头好,莫叫我有理由提了你们的小孩下汤锅,嗬嗬嗬!”
凌湙见他不受激,反而清醒的开始催战,就知道这人只是表面粗矿罢了,前面演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可说来也是,他要没点本事,这百余马骑的头头不能坐稳,倒也是个有成算的匪首,就是恶心了些,竟然吃人肉。
那些灾民被他的恶意弄的心底发凉,个个身不敢动的呆望着他,凌湙冷静的开口道,“兆县有粮,我保证出了这里,能带着你们从兆县弄到粮,所以,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散开,否则,我将为了我身后的自己人们,对你们拔刀。”
那些灾民更加惶惶的看着凌湙,有怕的发抖的女人已经忍不住哭泣了,一声泣引动十人哭,渐渐哭声渲染了一片,哀哀的祈求的看向凌湙。
凌湙不为所动,“我,只会守护属于我方的自己人,你们不散,就是在与我为敌,想活命就得有选择,你们别指望我会为了你们放下刀,凡举刀者,必有取舍,我担得起屠杀老百姓的恶名,你们也别想仗着受害者的身份拿捏我,马匪们不惧恶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恶,我不惧恶名,是因为我身后这些人,他们同样也是百姓,所以,你们是要做我身后的百姓,还是他们的肉盾,自己想清楚,我数三下,不散就杀。”